苍山雪深

一年写三万,三万写一年

永夜阑珊•上•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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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旧文,发上来屯着
冷到外太空的cp,耽美向,拆官配【瞩目】

天下3  幽都王&无寐侯[北溟王侯组?]无差【慎入】

我在天下3是个菜比,武戏无能,如果ooc,求放过
(其实还真挺ooc的……咸鱼王怎么可能这么活泼?)
(侯爷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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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王不常做梦,若偶尔午夜梦回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譬如兄长帝俊将自己贬下人间,妻子孤月郁郁而终。


颛顼是恨着帝俊的,只要东海神界一天尚存,他便一日无法安寝。说到无法安寝,幽都王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魔族,北溟里最叛逆却又独一无二的魔族——酋。想想自己把他囚禁在夜安城里应有三百多年了吧,当年将他困住后赐他无寐侯之名,又封夜安城主之位,至今还能回想起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那时他穿着一身重铠半跪在地,背却挺得笔直如苍松[臣谢陛下恩典,此后愿驻守太古铜门之后,护我北溟安宁。]


幽都王想及此,伸手捻顺黑羽大氅上的褶皱发出一声嗤笑,这魔狡猾得很,他分明晓得北溟死活和他幽都王无半分关系,北溟的力量也只是他向东海神界复仇的工具罢了。说是守护北溟,实则是警告他不要对其妄动心思。呵,只是如果现今自己让整个北溟与东海同归于尽,被困在囚笼中的无寐侯又能做些什么呢?酋啊,你比朕更可怜。


而从将他困在夜安城的那天起就开始听别人道无寐侯越来越残虐暴戾,穷凶极恶。名字一传出去连顽劣的孩童都不敢放声哭泣,更有甚者将无寐侯画成丑陋无比的妖魔去恫吓不知情的外来中原人族,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颛顼靠在冥湖湖底寝宫的大床上,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望向夜安城的方向,无寐侯所在的地方。


恍惚记得在许多年前北溟横尸遍野流血漂橹的战场,两军交战方歇,幽都王颛顼并未想过他这个身材不算魁梧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魔侯竟如此骁勇善战,行军布阵亦不在话下,连荧惑都在他手里吃了大亏损失惨重。


当初荧惑提醒过他不要小觑了酋,可身为幽都王的他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于是便导致现在初战失利的局面,也让他对酋这个无极魔好奇起来。所以他摒退侍从变化样貌悄悄混迹在酋的军队里,但酋是出了名的治军严谨,在点兵时统领槐江就把他这个外来分子揪出来扔到酋的面前。


无极魔依旧戴着他狰狞的面具坐在帐中安静地擦拭着佩刀,而颛顼则低头估算着如果自己突然发难能有多少几率将敌军主帅一击必杀。幽都王向来是个行动派,算好全身而退的路线后就即刻脱离两边押送士兵的禁制袭向酋。却见无极魔从容不迫挥刀格挡住他闪烁着电光的手,迅敏地抬腿以膝撞向颛顼胸口,颛顼翻身躲过他的重踢后抬头就看见迎面而来的肘击,装有硬甲的护肘重重落在他腹部上并把他击飞出军帐,颛顼勉强让自己不摔倒在地的同时不禁后悔没有相信荧惑告知自己有关于酋的其中一条情报[若能远攻,切勿近身]。


颛顼站稳时已被训练有素的军队围住,排列整齐的魔兵中分出一条路,无极魔手按着腰间的兵刃往他的方向走来,血红瞳孔似幽幽鬼火,衬得面具愈发狰狞。


[还能站起来,你很不错。]


低沉悦耳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面具传入颛顼耳中,他不卑不屈地回答[久闻将军威名,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明来意或可放你一条生路。]酋无视颛顼的奉承直接抽刀指着他的脸,对待这种人最好就是别让他开口讲废话。


酋的态度让颛顼哭笑不得,那利刃上残晖流转,明显地在提醒自己要是敢说半个多余的字就把你劈成两半。腹部被伤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疼,自从得到孤光的力量后他很久都没有尝过疼痛的滋味了。


颛顼自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近身搏斗本就不为他所擅长。他心念一动身体已在三丈开外的空中,双手招来万千怨力凝成兽形朝酋的军队扑去。酋见状身上立马迸出汹涌的魔气覆盖整个军营并与颛顼的怨力相互抗衡,他自己则提刀纵身瞬移至颛顼头顶上方千钧一劈,骇人刀气直接打碎了颛顼的护身结界,而酋却被结界力量反扑震退回地面。


眼见着无极魔正要再次挥砍过来,颛顼干脆卸下伪装露出原来的真面目,酋见状愣在原地。幽都王亲临敌营是想谋算什么?酋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的槐江心领神会,转身就去安排军队查探四周情况,以防被敌军趁乱袭击。


酋没有放下手里的刀,但也没有再追击过去,就如此一上一下与颛顼对峙着


[幽都王胆色过人,酋深感佩服。]


[朕尝闻无极魔酋力量强横,在北溟里难逢敌手,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他逗逗肩上站着的黑鸦,眼瞳中一片暗沉。此魔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可论单打独斗难以取胜,论军队作战更是自叹弗如。若在不寻些法子将酋解决,他推翻目前幽都王的统治和统一北溟也就是时间问题。


双方力量还在相互僵持,黑色怨力与紫色魔气交缠碰撞,颛顼深知自己对孤光的力量还没能完全融合掌握,此时同酋对上显然是十分不明智的,颛顼想离开此地,可此番冒险前来见不到酋的真容又觉得不甚甘心。他想想,眸光扫过酋按在刀柄上蠢蠢欲动的手,突然挥袖朝他甩去一道电光。无极魔刀都没抬以手接下这道玩笑般的攻击,刚想开口嘲讽对方无谓的试探,却忽觉脸上面具一松,而后听闻了重物坠地的声音。


何谓惊鸿一面?


颛顼只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刹间忘记呼吸,他利用一片黑羽以巧劲震落酋的面具,失神的却是自己。那是怎样无双的容貌?他难以形容,只觉得身边如血残阳也被酋比得黯淡下来,脑海中有八个字在不断徘徊。


古艳清贵,俊而不妖。


颛顼产生了把面具重新扣回酋的脸上不让别人看见的冲动,而冲动很快便化为更大的恶意。他发现自己舍不得杀他了,颛顼还没来得及为这个念头懊恼,那厢酋朝他打出的三道凛冽凶狠的刀气已扑面而来,颛顼收回心神瞬移闪避,却仍被削落一绺银白的鬓发。酋矫健的身体随着刀气推移跃至颛顼背后欲刺穿敌首心脏,幽都王反应也是极快,两指并拢画图成阵挡住酋的攻势,找回一丝喘息之机。他转身凝气于掌接下酋的刀锋,虎口居然被余劲震得发麻。

近看更觉得这魔的眉眼姝丽不似凡间物,两者近在咫尺仅有一刀宽度之隔,双目交接间颛顼却发现自己更欣赏的是对方眼中的狂傲与不羁,同时也产生了深深地妒忌。


他作为乱臣贼子还能如此意气风发无拘无束,自己则为收统北溟对付东海神界的事难以安寝;他的军队对他忠心赤胆,自己却妻离子散,还要面对各怀鬼胎的魔侯,身边无人可信;即便他有朝一日葬于沙场马革裹尸,但也算死得其所了无遗憾,而自己却是生生世世在轮回辗转寻觅复仇机会,东海不灭,此恨不休!


彼时幽都王尚未意识到他已经把酋放在与自己同等的高度来看待。两者平生仅有地一次不带任何恨意与心计的接触最后以幽都王略微狼狈地落跑而告终。因为酋隔着刀刃问他孤身前来到底有何目的时,他如实回答道[朕只是好奇你面具下的模样。]


酋讶然,颛顼又补了句[你长的很好看。]


此话一出,身前无极魔的血瞳中似冒出两簇火焰,他在颛顼怔愣的目光中收起一身铠甲露出日常穿的白袍,紧接着比之前更强烈激荡的魔气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侵蚀着颛顼的怨力,本还卡在颛顼手里的刀被酋用力抽出,无极魔一身六化瞬息挥出无数刀影把他笼罩,生生穿透防护结界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颛顼即刻召出大片黑羽集成风暴与之抗衡,谁知道那无极魔无视黑羽在自己身上造成的伤害,反倒是越见血越是兴奋,甚至隐隐有些癫狂,一刀比一刀劈得更快更重。颛顼很快便发觉他是在聚力,天上玄云积厚雷霆闪烁狂风骤起,铺天盖地的魔气随着电流汇集到酋的刀里。无极魔六影合一双手握刀往颛顼头顶一贯,激起大片尘浪遮住众魔视线!


当一切重归平静尘埃落定时,槐江看见地上除了多了几道看不到底的巨型裂缝之外,自己主子手里的刀正死死钉着一条黑羽大氅。他走过去将清理干净的面具递给酋,后者接过面具对槐江皱眉道[居然让他跑了。]


[大人,我已在四周探查过没有敌军踪影,幽都王应是一个人前来的。]槐江背着他贴满符纸的巨大棺材,向酋禀报情况。酋收刀入鞘紧绷的面容稍作缓和,抬手拍拍槐江肩膀,两个魔将一同走回营中。


而那件被遗落在地的羽氅很快就被北溟寒夜的风雪掩埋,如同幽都王还作为帝江时心存的仁善,在轮回与乱世中消磨得一干二净。


再后来呢?酋兵临城下,败荧惑,斩罗群,幽都王不得已取九天登神大典残篇,令荧惑等一干九幽魔侯依其布阵。此阵攫数千名承影魔之精气,数位魔侯培养千年的栋梁在一昼夜间化为乌有。他利用此阵将酋永世囚禁在北溟南太古铜门之后,封夜安之城,赐无寐之称,设困兽之牢,极尽讽刺。之后果如自己所言,在这三百多年里无寐侯酋不得一朝安寝,被多年囚困逼得性情大变,嗜血好杀,以折磨他人为乐趣。这只翱翔北溟的雄鹰,终是落在他的手里。*


酋,看着你逐渐改变的模样朕内心似乎能感受到一丝慰藉,地狱的路上有你相陪,想必不会太过无聊。


就在幽都王刚要带着这愉快的念头入睡时,却有宫人匆匆来报


[陛下,北溟南传来消息,夜安城的结界突然消失,无寐侯大人恐怕是……]


*部分取自北溟幻世录文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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